黄鹤楼导游词

2024-05-1902:05:11综合资讯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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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鹤楼导游词

咏黄鹤楼“送别”

钟年教授在接受采访时,不无惆怅地提到,今日之黄鹤楼,已不再具备“送别”的功用。

古人送别甚为隆重,“十里五里,长亭短亭”,送了一程又一程。黄鹤楼尤为送别之地,众览胜景,举杯欢歌,赋诗作词,尽情抒发胸怀,从容不迫地举行仪式,方才有了“故人西辞黄鹤楼, 烟花三月下扬州”的千古佳句。众人“游必于是,宴必于是”,游玩必到此,宴请必在此,送别必相聚于此。

钟年教授回忆自己求学之日,送别需送至站台,众人会拥抱、祝福、唱歌、弹吉他,还会追逐火车、流泪诵诗。

无奈,因取消站台票、人们日益繁忙、生活节奏愈发紧张、吟诗作词传统日渐式微,“送别”也愈发“轻快”。离愁别绪安能消遣、微妙情感又应如何排遣?钟年认为,这是都市人的一大心理难题。

失去了送别功能的黄鹤楼,又该如何植根于本地居民的日常生活和精神生态之中?钟年相信,方法总会有办法。

(李煦)

黄鹤楼导游词

武汉大学钟年教授。

历经四载,由武汉市黄鹤楼公园管理处以及长江日报共同编纂的《黄鹤楼志》(2019年版)问世。在发布会上,该志编审、黄鹤楼文化顾问、武汉出版社原高级编辑潘长胜概括了这本最新版《黄鹤楼志》的诸多亮点。该志副主编、武汉大学钟年教授则以充足的证据表明,黄鹤楼共两座,一为具象可见的实体建筑,另一为植根于心理、蕴存于记忆中的精神寄托。

就这一议题,长江日报《读+》特邀钟年教授进行深入探讨。

《黄鹤楼志》(2019年版)亮点纷呈

新志比旧志多出11万字

二十年前,武汉诸位专家学者汇聚一堂,广泛研读古今文献,实地考察调研,编撰完成《黄鹤楼志》(1999年版),受到学界和社会的广泛好评。二十载光阴流逝,诸多新事件涌现、新成果孕育。根据国务院颁布的《地方志工作条例》中“地方志书每20年左右编修一次”的规定,2018年,专家学者们偕同长江日报精心策划,启动了新一轮《黄鹤楼志》编纂工作。

经过四载编纂,2019年版志书终于在党的百年华诞之际与广大读者见面。该志所记资料时间跨度自汉末三国至2019年,涵盖范围包括黄鹤楼公园及其周边区域的自然环境、历史演变、建置沿革、文物名胜、名人雅士、古迹遗存、艺文创作、园林建筑、花木景致、旅游发展等方方面面,并充分吸纳近二十年来关于黄鹤楼历史文化研究和黄鹤楼事业发展的最新资料和积累。

新志与旧志在历史传承上具有明显的延续性,但在体例框架上则将旧志的章、节、目三级层次创新升级为四级层次,即篇、章、节、目,分类更加精细,记载范围更加广泛。新志比旧志多出11万字,收录图片336幅、表格11张。

在版面设计上,新志使用了大量高清大图。图片所占比重大幅提升。书中收录了收藏于美国大都会博物馆的《黄鹤楼图》、收藏于武汉博物馆的《江汉揽胜图》、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长江万里图》等罕见画作高清大图,以及收藏于上海博物馆、明代画家安正文绘的《黄鹤楼雪景图》、收藏于大连市图书馆的《武昌汉口鸟瞰图》,山西永乐宫混成殿壁画《武昌货墨》等,张张精美,不仅满足了读者的视觉享受,也更符合现代人的阅读和审美习惯。

不仅如此,新志还填补了多处学术空白。例如,过去对于元代是否存在黄鹤楼尚未定论,但此次,编纂者通过细致考证,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首次系统记载国家级非遗项目《黄鹤楼传说》

《黄鹤楼志》(2019年版)编审、黄鹤楼文化顾问、武汉出版社原高级编辑潘长胜就本书的亮点作了如下阐述:

他认为,从整体而言,新志最大的亮点有三个。

第一处亮点是第一篇第一章《古楼》,“这是目前我们所见到的对黄鹤楼演变最完整、最清晰的记录”。编纂者考证精详,征引频繁,以文史互证互补的编写手法记录、还原了历史真相。

第二处亮点是第三篇《人物》,编纂者采用录与传相结合的方式,记载了179位与黄鹤楼结缘的历史人物,重点突出了他们的功绩,是深入研究黄鹤楼文化、强化黄鹤楼名人效应的宝贵资源。

第三个亮点是第四篇《艺文》,它在第五章以35个条目,首次系统记载了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黄鹤楼传说》的源头文字,为保护、传承国家非遗进行了开拓性的探索。此篇中记载的诸多诗词书画作品,不仅稀见,也具有传世意义。

潘长胜表示:“这三个篇与章,是《黄鹤楼志》的核心内容。如果用形象比喻来形容视觉效果,《古楼》章像一幅手绘长卷,徐徐展开了沧桑的历史画面;《人物》篇宛如浩瀚夜空,缀满了或隐或亮的星星;《艺文》篇犹如一片大海,艺海拾贝,颗颗珍珠可供赏玩。”

诸位专家一致认为,《黄鹤楼志》(2019年版)将成为爱祖国、爱家乡、爱名胜的乡土教材,增强人民群众的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更好地传承黄鹤楼历史文化;将为武昌区建城1800年、黄鹤楼建成1800年双庆纪念活动提供支持,并将为科学研究和文艺创作提供资料;将促使黄鹤楼公园进一步修缮景点,编写导游词、完善数据库,打造文化品牌、开发旅游线路和文旅商品等,进一步提高其管理水平和服务质量;还将提升黄鹤楼的国际传播能力。

【访谈】

从“黄鹤楼”三字由来说起

读+:“有两座黄鹤楼,一座是视觉的,一座是心理的”,该如何理解这个观点呢?

钟年:让我们先从黄鹤楼名称的由来说起。

关于黄鹤楼得名的由来,历来有不同的说法,其中主要以“因山说”和“因仙说”构成两大相互攻驳的阵营。

“因山说”的重要依据之一,就是唐代李吉甫《元和郡县图志》的记载:“吴黄武二年(223),城江夏以安屯戍地也。城西临大江,西南角因矶为楼,名黄鹤楼。”这一派的观点是说,黄鹤楼所建的位置在黄鹄山,而鹄转音为鹤,故又名黄鹤山,因此山上的楼自然就叫黄鹤楼了。近人所作《武昌要览》中的有关论述可作此论的代表:“黄鹄山

钟年:更确切地说,崔颢题诗以及题诗之后发生的各种相关事件才使得黄鹤楼故事影响深远。

根据著名诗词专家王兆鹏教授的研究,唐诗中最有影响力的便是崔颢的《黄鹤楼》。这首诗一开头的“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就是在发挥仙人黄鹤的传说,由此可见这个故事在崔颢所处的时代已深具影响力,而崔颢的这首《黄鹤楼》诗作,又将这个传说广播到更为广阔的时空中。

事情还不止于此。

崔颢题诗黄鹤楼是客观的历史,但在民众的主观创造中,却将这历史进一步延伸,将崔颢拖入一桩文坛公案。相传在崔颢题诗后,李白也来到了黄鹤楼,他诗情顿起,正欲挥笔书写时,却发现了崔颢所题的黄鹤楼诗作,于是“眼前有景道不得”,全因“崔颢题诗在上头”,愤懑之下的李白恨不得“捶碎黄鹤楼”。自宋人在笔记中记录了这个传说以后,对李白搁笔一事的肯定派和怀疑派就拉开架势,打起了旷日持久的笔墨官司。

我们无意卷入历史上是否有李白搁笔一事的争论,因为我们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事实的产生是一码事,事实的传播则另有规律,人类的传播心理在这里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李白的加盟,使崔颢题诗的故事有了一个更圆满的结局,令崔颢文名更盛。清代著名戏曲家孔尚任便注意到这一点:“崔颢吟成绝妙辞,不因捶碎世谁知?”最大的获益者还是黄鹤楼,清人所拟的一副对联曰:“搁笔题诗,两人千古;临江吞汉,三楚一楼。”崔颢和李白的传说最终将一道夺目的光环带给了黄鹤楼。

这就涉及到了文化塑造的力量了。一种文化形象的塑造,需要强大的力量来维持。譬如故宫,主要靠的是国家力量这个后盾。但黄鹤楼更多依凭的是社会的力量。将神仙、诗文、名人等因素引入黄鹤楼的历史,当然能极大地加重黄鹤楼的文化分量。在黄鹤楼的文化纪年表中,传说和诗文互为依托,相得益彰,共同塑造了民众的历史记忆。

“视觉黄鹤楼”和“心理黄鹤楼”二者不可或缺

读+:这种被塑造的民众历史记忆,对黄鹤楼来说意味着什么?

钟年: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黄鹤楼虽屡次被毁,却又屡次被重建,因为人们无法忍受世间缺少与心目中的形象相伴的视觉上的黄鹤楼。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某些没有黄鹤楼的日子里人们会用别的楼阁建筑来代替。尤其是清代所建的最后一座黄鹤楼在光绪十年(1884)被焚毁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不断有人筹划重修黄鹤楼,而社会各界人士也一再因名楼重现江城的梦想而激动。虽然从今天回头望去,很多时候重建黄鹤楼的诸项条件并不具备,但人们那种对黄鹤楼实体的渴求,却令人可感可触。

即使人们知道了黄鹤楼的建筑已不存在,“实”的登临已不可能,但仍可作“意”的登临。在黄鹤楼的故址,无数追寻历史记忆的人对着心目中的黄鹤楼抒发感慨。清末的康有为明知“浪流滚滚大江东,鹤去楼烧矶已空”,却并不妨碍他将诗的名称定为《登黄鹤楼》。毛泽东也曾登上黄鹤楼故址后写下著名的《菩萨蛮·黄鹤楼》:“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视觉上的黄鹤楼在这里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黄鹤楼在诗人的眼里是一个象征符号,是一幅心理图景。“问黄鹤,已成千古;唱大江,更上一层”,黄鹤楼是一个引子,诗人欲借它寻觅解开思想郁结的门径。

由此可以说,历史上存在着两座黄鹤楼,一座是视觉上的,一座是心目中的。视觉上的黄鹤楼是实实在在的建筑物,是华夏民族能工巧匠心血和汗水的结晶;心目中的黄鹤楼则是由历代民众用传说故事塑造出来的,自然其中也包含着无数文人墨客的描摹之功。

对人们来说,视觉上的黄鹤楼是必不可少的,没有了它,就没有了实物来寄情寄怀。但从人类更深层的需求看,心目中的黄鹤楼更是不可或缺的,没有了它,就没有了精神的支撑依托。精神的力量需要有物质的基础产生,但当精神的力量产生之后,却可能与物质的力量相匹敌,甚至有物质的力量达不到之处。人们心目中的黄鹤楼就是这样一种精神的力量,在一部完整的黄鹤楼史中,如果说视觉上的黄鹤楼是骨和肉,则心目中的黄鹤楼就是血与髓。视觉上和心目中的两种形象浑融合一,这才构成完整丰满、色彩斑斓的黄鹤楼。

人民创造了黄鹤楼,黄鹤楼也当回归人民

读+:意识到“视觉黄鹤楼”和“心理黄鹤楼”的存在,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钟年:前面提到了传说对黄鹤楼形象塑造的贡献,跳出传说,从更根本的意义上看,黄鹤楼历史上真正的主角是人民、是群众。民众不仅在现实世界中建造了黄鹤楼,并在日常生活中全力呵护着黄鹤楼,更在心灵的世界中用传说故事等描绘出一个益发充满魅力的黄鹤楼。无论是崔颢、李白,还是康有为、毛泽东,他们的惊叹、陶醉、感怀、遐想,都是建立在民众的文化塑造基础上的;而他们的惊叹、陶醉、感怀、遐想能被传播到广阔的时空,靠的也是民众的力量。

人民热爱黄鹤楼,黄鹤楼也实实在在地融入到了民众的社会生活中。人们在这里宴饮——“江边黄鹤古时楼,劳置华筵待我游”(白居易);人们在这里娱乐——“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李白);人们在这里观景——“昔登江上黄鹤楼,遥爱江中鹦鹉洲”(孟浩然);人们在这里送客——“黄鹄徘徊故人别,离壶酒尽清丝绝”(顾况)。黄鹤楼以及黄鹤楼的附属建筑成了一座包容了宴饮、文娱、游乐等综合功能的公共空间。

以黄鹤楼为中心,在其周边地区的民众中还形成了许多相对固定的民风民俗活动。仅以晚清为例,据故老回忆,就有元宵节的五龙朝贺礼、七月十五的黄鹤楼上看河灯、八月十五的饮酒赏月、重阳节的登楼比脚力等。

我们不妨引入生态文化圈的概念,三楚的民众,是将黄鹤楼有机地编织进了他们的生活圈、语言圈、游乐圈、经济圈、婚嫁圈、信仰圈等各式各样的生态文化圈中。黄鹤楼与人民的社会生活发生了实有的联系,便获得了一种恒久的生命力。

把黄鹤楼融入人民的生态圈、生活圈,这对今天乃至今后的“开门办园”,都是有借鉴意义的。人民创造了黄鹤楼,黄鹤楼也当回归人民。

相传张之洞感叹于黄鹤楼的屡次被焚毁,曾有意建造一座铁铸的黄鹤楼。我们今天的黄鹤楼,正是用现代建筑技术以钢筋水泥浇筑而成的。这座黄鹤楼的安全性是空前的,其寿命当大大超过历代古楼。相对于“古今无尽”的大江,任何实体性的黄鹤楼都是有尽的。遵循着我们前面的思路,要想使黄鹤楼长存,就应该将其融入到民众的社会生活里,将其印刻到人们的心目中。果如此,我们当能建立起一座永垂不朽的黄鹤楼。

借助文化传播的力量,黄鹤楼的美名早已越出荆楚大地而遍及神州乃至东亚;随着百余年来中外人员和文化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