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安妮
1
办公室的灯光笼罩着米米洁净的白衬衫，加湿器蒸腾着丝缕水汽，弥漫着淡淡的柠檬清香。
米米敲下最后一个字，伸了个懒腰。她转头望向窗外，办公楼前的圣诞树披上了炫彩的灯光。
接连不断的节日渲染着气氛，米米的心情也随之轻快起来。
下班时，米米忍不住驻足门口的圣诞树前，一旁站着一位动作...随意却别致的圣诞老人，手上牌子写着：“查收您的圣诞礼物”。
米米轻笑一声，转身走向停车场，驱车前往附近的商场。
商场内雪花纷飞、水晶球闪耀，节日氛围浓烈。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对对情侣手牵手漫步，天街上一个女生不住揉着小腿喊着：“走不动了，走不动了。”男生随即蹲下背起女友，路过的女孩要求男朋友效仿，于是商场内出现了甜蜜的男友代步大军。
“秀恩爱。”米米不禁感叹。
米米来商场是为家人选购圣诞礼物，清单已备好：心仪已久的包包、妈妈的兰蔻套装、爸爸的刮胡刀和妹妹的泡泡玛特礼盒。
离开商场时，天色已黑。
米米驾驶汽车穿梭于车流之中，前端的车辆像一条红色长龙，比平时更为拥堵，或许是因为大家都在过节的缘故。
2
回到家，已是半小时后。
门刚一打开，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餐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蜂蜜烤南瓜沙拉、三鲜豆腐、酱爆鸡丁、还有桂花暖手茶。
想必母亲和妹妹忙活了很久。米米暗自思索着。
“姐姐回来了...姐姐！”米莱大学后鲜少回家，看到米米十分兴奋地迎了上来。
“哇！好多礼物，我的呢？”米莱看着米米手里的包裹惊呼。
“猴急。”母亲装作责怪，但掩饰不住笑容。
米莱毫不在意，接过米米手上的包裹，放到窗边，却没有急着拆开。
米米这才发现，妹妹米莱和母亲正在窗前忙着布置圣诞树。
米米也上前帮忙。
这棵圣诞树年复一年担纲家里主角，布置方案早已驾轻就熟。母亲主张节俭，但生活必需开心，仪式感不可或缺，所以家里的节日装饰多为循环利用。
组装圣诞树，用鱼线将装饰品悬挂其上，装饰完毕。
米莱将米米买回来的礼物排布在圣诞树周围。
仿佛圣诞老人真的来送礼物一般。
3
“姐姐，尝尝我做的桂花暖手茶，等爸爸回来再一起吃饭。”
米米接过茶水，浅尝一口，淡淡的桂花香气伴着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味道怎么样？好喝吗？”米莱期盼着夸奖。
米米看着米莱，思绪飞回到幼年，米米沉稳安静，妹妹米莱活泼好动，那时常常嫌她吵闹，后来慢慢长大，这个妹妹却带给了自己许多快乐和温暖。
“味道怎么样呀？好喝吗？”米莱再次追问。
米米还没开口，门被推开，米父回来了。
米莱立马端着桂花茶迎了上去：“辛苦的爸爸，尝尝我的暖手茶暖暖身子。”
“知道我辛苦就别总弄这些没用的，浪费！”米父表情冷漠地说，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
米莱脸上的笑容僵住，回头看看米米，转身离开。
她知道，再争辩下去，米父可能会发火。
从小到大，她习惯了父亲漠不关心的态度和喜怒无常的脾气。虽然他没有给这个家带来什么欢笑，也没有挣到什么钱，却好像永远有委屈。
欢乐的氛围瞬间冷了几分。
“吃饭吧！”母亲适宜地提醒着。
4
吃饭时，母亲和米莱几次想找话题，但米父要么兴致缺缺，要么打断回答，偶尔还会抱怨几句。
米米食不知味。
精心准备的美食都白费了。米米默默想着。米父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总是无故发火，还不让人说话，多说两句就是家庭大战。
米莱也沉默了，专心吃饭。
米父倒是没吃几口，回了卧室，倒在床上。
几个人心事重重地吃完，米莱迫不及待地来到圣诞树下拆开礼物，里面放着她最爱的阿尼亚手办，米莱的心情一下好了许多，米米和母亲也围过来，打开自己的礼物。
“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几个人拿着礼物开心互道祝福。
卧室里，家的唯一男人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