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令·岳云》
苍穹如洗,疾云飞驰,卷走繁花满地。
滚滚长河,碧波浩荡,少年英姿无处可觅。
涛起浪涌,鸥鹭惊飞,见证沉舟无踪。
戎马倥偬,血色江山,可容金兵南下?
这首词颇具匠心,词牌名为《鹊桥令》,鹊桥源自“牛郎织女”的传说,本是一个爱情故事。此词却另辟蹊径,借助这个词牌名,生发出一段少年的传奇。
少年几何?
词的前三句,描绘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壮丽景象。狂云翻涌,江涛翻腾,巨浪惊起了鸥鹭疾飞,铁甲裹挟着旗帜,在沙场中纵横驰骋,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寥寥数语,勾勒出一场惨烈的战争,更彰显出少年将士的勇武与悲壮。
作者不禁追忆起自己的少年时代,那时候的他亦是满腔热血。这战场上的少年将领,驰骋在矫健的战马上,军号声或劲风将他的战袍吹得猎猎作响。敌人望见这昂扬的少年,哪里还敢越境侵犯?
短短几句,便将少年的神采、气魄和英姿描绘得如此鲜活,这正是这首词的妙笔之处。后世对男子的高度赞美,都称“鲜衣怒马少年郎”。
这个流行词语,古人作何解读?
我想来,就是“一腔热血”。
人们赞美年轻,不就是因为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吗?那个年纪的男儿,天不怕地不怕,来犯之敌都被他们的气势压倒。
大丈夫立身处世,一呼百应,威震八方。
--李白《述德兼陈情上哥舒大夫》
李白的诗句也这样描绘少年:“一呼百应,威震八方。”少年将军一声呐喊,战士们便鼓起斗志,决无不胜之敌!自古以来,英雄少年辈出。少年需要的不是“经验”,而是少年的“赤子之心”,少年的体力和精力。
这就是“少年感”,不是指少年的英俊长相,而是他们身上勇敢、果断的气质。早在古代,诗人们就已经为女子心中“爱情的模样”给出了答案。
最贴合这一形象的,我投去年大火的“哪吒”一票。
这是一个背负天命的少年,却天不怕地不怕。面对烈火雷轰,他只是笑骂一句:“去你的鸟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用施耐庵在《水浒传》里的说法:“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看似稚气调皮,实则英雄气概十足!
为何叫做“少年感”?因为只有少年才敢这样奋不顾身。经历了人生的琐碎,一个历经沧桑的人,很难再抛开包袱敢于拼搏。人们对“少年感”的推崇,何尝不是在生活的重压下,对已经失去的勇气和热血的追思呢?
年龄并不是这份“少年感”的唯一条件,这个结论并不成立。
日本的滑冰选手羽生结弦就是明证。1994年出生的他,在花样滑冰界已是“老人”。面对伤病和年龄带来的身体变化,他勇敢向自己的极限发起挑战。一次又一次突破自己,19次打破世界纪录,成为国际大赛男单项目金牌的超级全满贯第一人。这样的成就,谁人看了都热血沸腾!谁不赞叹羽生结弦是一位充满“少年感”的成年人!
生活的挫败和日益确定的“无力感”,让成年人放弃了抗争,安于平凡。也就失去了少年的初心和斗志。有时候我想,“小鲜肉”之所以能受到如此喜爱,除了英俊的外表,他们身上那股年轻快乐的味道,那份意气风发的模样,会不会才是我们最怀念,最渴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