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朱贵水亭施号箭林冲雪夜上梁山
原著:施耐庵
夜幕降临,酒肆内灯火摇曳,林冲独坐于桌旁,心中烦闷难以平复。忽然,一个身披皮袄的汉子走上前来,抓住他的腰,质问道:“你胆子不小!在沧州做下天大的罪孽,如今竟敢出现在此!如今官府悬赏三千贯,难道你准备如何?”林冲淡然应道:“你以为我是谁?”汉子笑道:“你不是豹子头林冲?”林冲急忙反驳:“我姓张。”汉子却不以为然:“你这可是说谎!墙上写着你的名字,你脸上还有金印,怎么能逃得了?”
“你真的想抓我?”林冲冷冷问道。汉子笑了:“我才不想抓你,跟我走吧,咱们去后面聊聊。”两人来到一个水亭内,酒保点起灯,汉子恭敬地坐下,对林冲说道:“你刚才问梁山泊的事,是想做什么?”
林冲叹道:“不瞒你说,官府正追捕我,无处可藏,特来投靠山寨好汉。”汉子听后,面露兴奋:“看来一定是有人推荐你来。”林冲问:“你怎么知道?”汉子回答:“难道是小旋风柴进?”林冲惊讶:“你居然知道他?”汉子道:“柴大官人与寨子里的头领关系密切,常有书信往来。”原来王伦当初在无路可投之时,曾与杜迁投奔柴进,得以在其庄子上暂住,柴进对他恩重如山。
林冲听后,拜谢道:“我真是无知,幸得兄长相荐。”那汉子连忙还礼:“小弟姓朱,名贵,沂州人,江湖上叫我旱地忽律。山寨让我在这里开酒店,专门探听过往商人。但凡有财的人,都要送进山寨,没钱的就放行。你刚才询问梁山泊的路,我才不敢轻举妄动。”随后,朱贵安排丰盛的酒菜,二人在水亭内畅饮,直到半夜。
酒过三巡,朱贵说道:“要过河,得找船。”林冲问:“这附近有船吗?”朱贵回答:“放心,有的是。今晚就留宿这里,五更时我会叫你起身。”两人随即各自回房休息。
天尚未明,朱贵便来叫醒林冲,洗漱之后又喝了几杯酒,吃了些肉食。朱贵打开水亭窗户,取出一张鹊画弓,搭上响箭,对准芦苇荡中射去。“这是干什么?”林冲好奇问。朱贵笑道:“这是山寨的号箭,船就快来了。”果然,不久后,几名小喽罗摇着快船靠近水亭,朱贵招呼林冲带上行李,跟着他下船。
小喽罗划着船,驶向那八百里梁山水泊,林冲心中暗想,这地方果然是个险境!只见波涛汹涌,万千芦苇间枪刀林立,荒树横陈,四周皆是隐秘的死角。林冲的心中暗暗警觉,脚下更不敢怠慢。船靠岸后,朱贵和林冲上了岸,几个小喽罗则将船摇到小港里去。
岸上两旁是粗大的树木,山中还有一座断金亭,朱贵引着林冲一路而上。经过重重关卡,两人终于来到了寨门前,林冲四下打量,四面高山环绕,关口坚固,门前摆满了刀枪弓戈,气氛异常紧张。
朱贵带林冲走进聚义厅,厅中坐着一位身着白衣的英俊男子,正是王伦。旁边还有杜迁与宋万。朱贵向王伦介绍林冲:“这是东京禁军教头,因受高太尉陷害,流落至此,柴大官人特意推荐他来投靠。”林冲立即递上柴进的推荐信,王伦接过一看,便请林冲入座,酒宴随即开始。
席间,王伦询问柴进近况,林冲淡淡作答:“他每日在郊外游猎,乐不思返。”酒过几巡,王伦却暗自思量:“此人虽是禁军教头,但我寨中缺乏粮食,若留他恐怕日后难以招待,实在不好。”心中有顾虑,王伦暗自打算要将林冲打发下山。
正是:
未同豪气岂相求,纵遇英雄不肯留。
秀士自来多嫉妒,豹头空叹觅封侯。
王伦起身,准备将五十两银子与两匹丝绸赠予林冲,解释寨中物资匮乏,希望他能够理解。林冲立刻拒绝,坚定地表示自己并非为金钱而来,愿意为寨子奉献出一切,恳请接纳他入伙。王伦对此却有些犹豫,朱贵则为林冲辩解,认为这位英雄不应被轻易打发。杜迁与宋万也纷纷附和,劝王伦收留他。
王伦最终同意,但提出让林冲去杀一个人以证明自己的忠诚,林冲心中暗自焦虑,他必须在三天内带来投名状,否则便要离开。
夜幕降临,林冲心情沉重,心想:“我身陷重围,天意如此,我该何去何从?”他长叹一声,默默等待。
次日,林冲在小喽罗的带领下下山,希望能找到合适的目标。经过两天的艰苦等待,他都一无所获,心中更加焦虑。最终,他决定再试最后一日,如果再无所获,只能放弃。
清晨,他再次下山,心中充满了无奈与绝望。阳光明媚,雪尚未完全融化,山间一片宁静,林冲心里却波涛汹涌。他自言自语道:“再不如早去寻找新的去处。”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名行人,他全身是财物,林冲心中一亮,急忙隐匿身形。
当他准备动手时,那人却发现了他,转身便逃。林冲心中暗叹:“可怜我在此等候三日,竟被他逃脱。”就在他又看到远处有一个大汉走来,心中一喜,急忙迎上前去,准备捉拿。
这场追逐战的结局将会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