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情人节,许多情侣的庆祝方式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受疫情影响,他们大多数人无法见面,犹如古代的牛郎织女,只能通过电话或相互问候,感受那份遥远的思念。
那些能够团聚的情侣,也并没有选择传统的浪漫方式,而是选择了别具一格的礼物——今年流行的“口罩花”。尽管看上去有些荒诞,但在这样特殊的时期,它却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情感表达方式。
若真有人在这时候送你一束“口罩花”,我想这份礼物或许能够给你带来些许惊讶,也能从另一个角度感受到对方的真心。也许,这就是我们在新冠疫情下的爱情写照。
提到情人节的传统礼物,除了鲜花,另一个经典的选择无疑是巧克力。虽然现在很多人觉得送巧克力有点“直男气”,但仍然有一种潜意识的观念存在:情人节似乎就该送巧克力。
能将某种商品和节日如此紧密地联系起来,甚至将其深深植入人们的意识中,实在是一种巧妙的营销手段。你是否曾想过,这一切的起源与历史?
最早将巧克力作为“爱情礼物”赠送情人的,竟然是西班牙的玛丽亚·萨尔莎公主。当她与法国的路易十四订婚时,巧克力成为她送给未婚夫的订婚礼物。
那时,哥伦布刚刚发现新,带回了丰富的奇珍异宝,其中就包括了巧克力的原料——可可豆。巧克力这种神秘又令人上瘾的味道,很快在法国的贵族圈中流行开来,逐渐传遍整个欧洲。
西班牙人也凭借着巧克力的独特资源,在一个多世纪的时间里,垄断了从可可豆种植到巧克力加工的整个产业链,赚得盆满钵满。
巧克力被视为一种能带来幸福感的“神奇食物”,并且在欧洲中世纪的宫廷中盛行开来。更有研究表明,巧克力被赋予了一种“能让人感到愉悦”的魔力。
但真正将情人节和巧克力结合在一起的,却是日本。在日本的巧妙营销下,情人节送巧克力的传统在全球范围内生根发芽。
如果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日本是一个“节日营销”的大国。比如,在我之前的文章中,我提到过“圣诞节吃肯德基”的习惯,这也是由日本的广告商所推动的。
同样,情人节送巧克力的习惯也是由日本商家借助巧妙的广告营销推广开来的。1930年代,名为莫洛佐夫(Morozoff)的日本巧克力公司,在针对在日外国人的广告中,首次将情人节与巧克力联系起来。
1936年2月12日,莫洛佐夫在《The Japan Advertiser》上刊登了如下广告:
“情人节,送莫洛佐夫的精美巧克力给你心爱的人吧!”
这一广告引起了日本外国人的强烈反响,也为巧克力在日本市场的普及打下了基础。巧克力因此成为情人节的标配,重新定义了这个节日。
紧接着,日本其他巧克力公司也纷纷效仿。1958年,著名巧克力品牌Mary’s提出了一个全新的创意:将巧克力与情人节贺卡捆绑销售。这个创意迅速成为日本人送礼的基本形式——巧克力加情书,表达浓浓的爱意。
不久后,森永等公司也纷纷加入了这一行列。它们通过各种促销活动,例如“买巧克力送机会,大奖包括手表、钻戒等”,进一步刺激了消费者的购买欲望。为了加强宣传,森永甚至将情人节重新命名为“爱之日”或“巧克力之日”,让人们更加明确地知道,这一天不只是表达爱意,更是交换礼物的日子。
随着巧克力销售的火爆,其他品牌也跟进了这一营销策略,最终使得情人节与巧克力的联系变得不可分割。
到20世纪90年代,随着日本的电视剧在的流行,这一习惯也传入了我们的文化中。情人节送巧克力,逐渐成了我们心目中的固定模式,成为表达爱意的一种“标准操作”。
在日本,情人节的巧克力文化早已超越了爱情的范畴,成为一种社会性互动的方式。职场中的“义理巧克力”,就是这种文化的体现。日本人送巧克力,不仅仅是为了表达爱意,还可以用来表示感谢、建立关系。
“本命巧克力”是给恋人的专属礼物,通常是手工精心制作的,而“义理巧克力”则是为了表达感谢而送给朋友、同事、上司等。这种送礼方式在日本被称为“社交艺术”。
情人节的巧克力文化,甚至在日本职场中有了更广泛的体现。1968年,索尼公司创始人盛田昭夫,曾发起号召,鼓励公司员工互赠巧克力,这一举动被认为是“义理巧克力”的起点。盛田昭夫甚至曾自豪地表示:“日本的情人节是我们创造的。”
随着近年来日本社会竞争压力的加剧,“废除义理巧克力”的声音在社会上逐渐响起。一些公司甚至了禁止职场互赠巧克力的规定。一项针对情人节的调查显示,近七成受访者支持在职场上禁止互送巧克力,认为它给人带来了不小的负担。
无论男女,很多人都表示,他们不希望送人情,也不想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好意”。这种情绪,正是“废止义理巧克力”潮流的核心。
幸好,国内的情人节并没有类似的“义理巧克力”文化,否则很多年轻人可能会因此感到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