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对连环画情有独钟,特别是那些栩栩如生的小人物画。每当放学回家,我总是迫不及待地拿起书,翻看一遍又一遍,直到手中的书已经泛黄,纸页因反复翻阅而破旧。那时的我,常常沉浸在连环画带来的世界里,不仅为生动的画面所吸引,更为其中的故事情节深深打动。
我读过许多连环画,比如《西游记》《水浒传》《地道战》《三毛流浪记》等,书中的人物和故事至今印象深刻。唐僧坚定的取经之路,孙悟空变化多端的神通,女儿国那位温柔善良的国王,梁山好汉们的正义之举,还有八路军战士巧妙利用地道击败敌人的故事,都让我深深着迷。
那时年纪小,许多字不认识,每次遇到不懂的字,我就去找祖父、母亲或姑姑请教。有一个场景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在一个宁静的乡村夜晚,屋里只有一盏煤油灯微弱的光,姑姑坐在我们身边,耐心地为我和弟弟们讲解连环画中的故事。她聪明、活泼,言辞清晰,继承了祖父的口才,每次讲故事时,她的神情都格外生动,那时她的样子我至今依然记得。
到了初中,学习压力增大,看课外书的时间变少了。每当父亲从办公室带回的报纸,我总是会抽空翻看。报纸上的文字简洁明了,即便是在紧张的学习间隙,我也会感到阅读的乐趣。
进入青春期后,我的阅读范围逐渐拓宽,尤其爱看言情小说。15岁那年,我考上了中专,四年的校园生活如同一段美好的时光。学校里有一栋四五层的图书馆,我不久便办了借书证。每到周末,我总会和寝室里的女同学一起去图书馆,徜徉在书海中。
图书馆里的书籍琳琅满目,哲学、文学、社会学、经济学、历史文化等种类繁多,分类明确,查找起来十分方便。阅览室里安静而整洁,许多学生坐在桌前,专心阅读。每次我常常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或下午,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也有将喜欢的书籍带回寝室,空闲时看几页,或者在晚上熄灯后,躲在被窝里用手电筒偷偷阅读。
十六七岁的年纪,是充满好奇和幻想的阶段。我对爱情充满了向往,那些年我几乎读完了琼瑶、岑海伦的所有作品。书中的男女主角跌宕起伏的爱情故事,深深吸引了我。在看到书中人物经历坎坷时,我时常感动落泪,心情也变得像林黛玉一样忧郁。
除了这些,我还读了冰心、苏青、丁玲的散文,也涉猎过鲁迅的《狂人日记》。我对武侠小说的兴趣并不浓厚,可能是因为天性较为安静,武侠作品的激烈和动感似乎不太吸引我。相反,我特别喜欢绘画,图书馆里也有不少关于美术的书籍,我常常借来翻阅,享受那份与艺术亲近的宁静。
我的祖父一生热爱读书,尤其精通医学。他去世时,留下了许多宝贵的书籍,这些书籍都被父亲转交给了我。我珍藏着这些古老的书籍,它们的内容非常丰富,有冯梦龙的“三言”,凌濛初的“二拍”,还有《易经》《菜根谭》《薛仁贵征西》《唐诗三百首》《本草纲目》等等。
我挑选了一些来阅读,《三言二拍》里的故事精彩纷呈,既有对官僚的批判,也有对正直德行的赞美,涉及友情、爱情的美好,同时也揭露了背信弃义、负心之人的丑恶。《菜根谭》则以精辟的语言,给我许多生活和为人处世的智慧。
我曾一度沉迷于张爱玲的作品,尤其喜欢她在《倾城之恋》《半生缘》《金锁记》中的叙述,那些小女子在旧上海的悲欢离合,她对人性深刻的剖析,让我印象深刻。
2015年8月,在江西修水的一家书店,我偶然遇到了王安忆的《长恨歌》,我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它。在工作间隙,我细细品读她笔下的上海弄堂和王琦瑶为竞选“”而起伏跌宕的一生。2017年11月,我又读了斯蒂芬·茨威格的《陌生女人的来信》,书中讲述了一位伟大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写下的深情信件,那份纯粹的爱情,让我感动不已。
2018年12月,我加入了江西修水县作家协会,并参加了县作协第四次代表。通过这次活动,我进入了县溪流文学社,参与了几次文联的活动。我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看到了那些精神世界丰富、追求梦想的人们,他们努力拼搏,不断进取,那种氛围深深感染了我。
从那时起,我将大量的时间投入到阅读和写作中,写下了一些文章,如《旧物》《修城小巷》《雪之散章》等,总计大约有20万字。之后,我加入了江西九江市作家协会和水利作家协会。这些都成为了对我写作的肯定,也给予了我不断前行的动力。
阅读和写作是相互促进的,阅读丰富了我的内心,提升了我的境界,而写作则让我挖掘内心的情感,寻找自我。写作之路漫长且充满挑战,但既然已经选择,就一定要坚定走下去。正如汪国真在《热爱生命》中所言:“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幸运的是,文学这条路上,我并不孤单,和我同行的人们,也都在不断追寻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