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深夜,月亮未必能照亮迷茫
我常常想起那些轻描淡写的片段,关于我们一同聊过的糖葫芦、滑板鞋,和韩式烤肉店的香气。它们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清晰而沉重。曾经和他讨论过,下一次一定要一起去尝尝那些糖葫芦,带他去那家新开的烤肉店,或者一起去挑双新鞋。所有的“下次”都随着时间悄然消失,剩下的,只是无尽的空白和叹息。
直到有一天,突然站在街头,看到那些眼熟的面孔,戴着口罩和墨镜,四处张扬地举着相机,仿佛每个目光都在紧盯着我。他们的高喊刺入我的耳膜,闪光灯照得我睁不开眼,仿佛一切都被在毫不遮掩的光芒下。
“丁程鑫,看这儿!”
在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仿佛被拉回了现实,回到那条早已被遗忘的街道上,突然间记起了那些不再属于我的东西。手中的木棍上,糖水开始慢慢滑下,流入掌心,又甜蜜,嘴里是山楂的酸涩,而我的心,却比任何时候都沉重。
几乎在同一时刻,我闭上了眼睛,想要逃避所有的一切,却又不得不面对。那一刻,所有的无助和孤独将我淹没,感觉一切都开始失控,甚至让我想去寻求弟弟的帮助。
真正面对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沉沦。泪水模糊了视线,染张真源的衣襟,他的肩膀成了我唯一的支撑。那种来自深处的安慰,如同冰冷的雨水,却让我暂时失去理智。这个瞬间,我不再在乎一切,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和约定,只想得到一份简单的安慰。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还要多久?”
他沉默片刻,轻我颤抖的背脊,说:“再等等。”
“再等等。”这三个字在我耳边回响,模糊了我所有的感知。我不知道我还能等多久,甚至不知道等待的意义在哪里。月亮依旧高挂,光芒渐渐暗淡,而我,却只感觉到一片无边的黑暗。
生活变了,丁程鑫也变了。甚至连刘耀文都这样说,称我和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
刘耀文最近总是喜欢通过纸条和我交流,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今天做的汤有点咸”“这道数学题有点难”之类,偶尔还夹带一些莫名的暗示。每次翻开他的纸条,看到那歪歪斜斜的字迹和不经意的笑脸,仿佛能感受到他心里那些复杂的情绪。虽然这些纸条看似没有什么重要性,但它们却反映出他青春期的成长和某种微妙的变化。
有时候,我会把纸条折成小飞机,飞到他的床头,带着一些俏皮的暗示,告诉他晚上一起喝巧克力,或者一起去吃什么。可是,最近的一次,我推开他的房门,却看见他缩成一团,手指紧住被单,面容扭曲,像是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阿程哥,我睡不着。”他说。
这个夏天异常炎热,窗外的蝉鸣与空调的冷气让人昏昏欲睡,但他却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无法安睡。每个人都因为高强度的练习而疲惫不堪,但他却依然在黑暗中无法自拔,像是有着更深层的烦恼。
我蹲下去,拉着他的手,试图安抚他,但他看起来并不安定。那个瞬间,我几乎想要告诉他,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只是师兄弟这么简单,而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依赖。
“你不怕黑吗?”我轻声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住我的手,好像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把自己从深沉的黑暗中拉出来。我们一起默默地凝视着窗外,那片遮掩着月光的窗帘,好像我们也陷入了一种无解的困境。
他忽然低声说:“你相信童话吗?”
我没有回答,心中却涌起一阵无言的情感。他不再是那个温润、理智的弟弟,而是变成了一个和我一样,正在挣扎着的存在。我们都在等待,等待一个未知的结局。
“再等等。”他再次说道,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坚定。
他的话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我也曾对未来充满不安,曾在深夜里对着月亮发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走得更轻松一点?”而现在,面对着他的眼神,我终于明白了,那些问题的答案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够承受等待,承受孤独,承受一切不可预知的未来。
“再等等。”我对自己说。
再等等,直到星星熄灭,月亮坠落,直到那些看似无解的困境,终于有一天被岁月吞噬,化作一段尘封的往事。
也许,所有的痛苦和挣扎,最终都不过是通向未来的一道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