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过庭的《书谱》乃是千古书法佳作,垂拱三年(六八七)之刻记,以其独特韵味被后人尊为“字句绝妙”。此篇不仅字数众多,且草法严谨,常被视为王羲之草书之继承者。
通观全篇,《书谱》篇章结构别具一格,宛如天地间自然流露之形迹,字里行间皆显起承转合之妙。其细微之处,如提笔顿挫之法,更是后世草书者所仰慕之典范。自《书谱》问世以来,其于草书史上的引领地位已然逾千年而不变。
论笔法
孙过庭为二王书法之传承者,其笔法精妙,以二王一脉相承。米芾评《书谱》言:“唐草得二,无出其右。”而《宣和书谱》中亦赞孙过庭曰:“其用笔之妙,俊拔刚断,天赋异禀,非单纯功力所致。”
与王羲之相较,孙过庭以“流畅”为著称,运笔随心所欲而不滞疑,字体活泼灵动。尤其在细部之处,笔触极其精准生动,有出乎意料之处。对于《书谱》所具有的“挺拔不失利落”的用笔特点,临摹时宜选用合适的笔具。如羊毫过于柔软,难以体现“流畅”之感,故应选择兼毫或狼毫等更具“弹性”的笔具。
因《书谱》中字迹大小适中,故书写时对腕部的运动有一定要求。其风格趋妍美一体,与当时“质”与“妍”的争论并存。在孙过庭看来,古今变革实属正常之事理演变而非仅执古非今、偏重某一方。此可见其论书之倾向于追求美感而非拘泥于古法。
孙过庭在《书谱》中曾言:“真书以点画为形质之基础,使转为之所寓;而草书则以点画为之所达,使转为形体之所托。”足见在楷书中点画的重要以及草书的变幻无方。
下面对《书谱》中特有的用笔技巧进行详细解读:
方折与圆转之法
在楷书中,方折体现了笔画的折角之美;而在草书中,为了表达流畅与变化之美,则常采用圆转之法。
孙过庭强调草书中的使转技巧至关重要,“草乖使转不成字”。若使转不畅则显得迟缓拖沓;而一味的圆转又易流于庸俗。
于方折中,草书中亦有其所继。不当无节制地运用圆转方法,须辅以方折的对比,使草书更显韵律之美。
《书谱》中草书的方笔通过转折时提笔调锋后以“切”的动作呈现如“观”、“顾”等字的首处转折。而在圆转方面,《书谱》中的圆润笔画多从篆书中汲取灵感。
具体而言,“暗过”为一种书写技巧即在转弯处略提笔后以弧形动作带过同时保持笔画间无明显粗细变化。
如“向”、“可”、“如”、“南”等字较简单之圆转;“寻”、“惊”、“将”、“独”、“带”、“称”等字则需连续的圆转;而《书谱》中如“遂”、“远”、“安”等字则展现了怀素《自叙帖》般的圆润流畅。
无论何种圆转皆需注意保持笔锋理顺防止绞锋现象产生这里所涉亦为笔法之运用只要掌握提按与使转的精准便可应对。
在孙过庭的草书中方圆并重者尤为常见因为转与折本为一体画之内不同表现。
如“好”字的部分结合了方折与圆转;“知”字则在曲折间体现方圆共存;“假”字更显方圆融合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