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称歇了虎子的壁虎,可能是北京地区或华北地区特有的称谓,科学上属于蜥蜴的一类。然而在我童年的认知中,墙上爬行的壁虎与草地中穿梭的四脚蛇截然不同。每到盛夏,城市的古老墙壁上随处可见它们的身影,尤其傍晚时分,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爬行动物便开始布满墙面,等待着送上的美食。
儿时,观看壁虎捕食是纳凉时的一大乐趣。我搬来凳子坐在空旷处,仰头观赏。老房的山墙上,特别是路灯旁,壁虎数量最多。有时一面墙上甚至趴着数十只壁虎,它们大多时候保持静止状态,一旦行动则手脚麻利,闪电般地动一下后再次静止伺机。
我曾觉得,观察壁虎捕食的过程就像是在比拼耐心。壁虎的耐心令人惊叹,很多时候它们能保持纹丝不动的状态,直到你眼睛累得无法支撑,眨眼间它们已换了一个姿势或位置。为了生存,壁虎不仅练就了绝妙的捕食技巧,更练就了难以置信的耐心。这恰恰是人们所缺乏的,因为拥有绝技的人往往失去了耐心。
壁虎的神奇之处在于它能在光滑的玻璃上行走自如。夏日里,有时会在家中的窗户玻璃上发现它们的身影,肚皮白皙,四爪犹如人手。我曾在近处透过玻璃仔细观察它们,发现它们的五爪手脚与人类相似,但拥有超凡的吸附力。它们能在垂直光滑的玻璃上自由行走、随意停驻,毫无顾忌。
由于壁虎的爪形与人的手脚相似,老北京还流传着一句俏皮话:“歇了虎子掀门帘——露一小手”。这句话虽不能细究其意,但若在深夜细想,却有如恐怖片般的氛围。这恰恰体现了壁虎在我心中的特殊地位。
回想起童年的我,曾幻想自己拥有那样一副五爪手脚,能够如壁虎般在屋顶间穿梭自如、除暴安良。这样的想象让我的童年生活更加丰富多彩。
壁虎虽小却令人着迷。它的生活习性、独特技能以及与人类之间的微妙联系都让我对其充满了好奇与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