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八月”与“杜诗”,您可曾想起杜甫笔下哪一首脍炙人口的诗篇?必然是那自学生时代起就耳熟能详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吧!
“茅屋旧居”的石刻上刻着《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这是谢无量先生的墨宝。
在成都,杜甫的朋友众多,虽然大多数友人身份贫寒。从前,有不少人尤其是那些身居高位的中人,他们之所以向杜甫伸出援手,不过是为了自身的名利或是因为想要攀附于时任显赫一时的裴冕。但随着裴冕的调职,他们纷纷疏远了清贫的杜甫。那些贫贱之交的朋友,虽然心怀善意,却难以给予杜甫实质性的帮助。
至少在上元二年(761)的那个春天,杜甫的生活还是过得颇有情调。在此期间,他创作了如《江畔独步寻花》、《绝句漫兴》等诗词,这些作品让人们在“黄师塔前江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的日子里找到了快意和诗意。
但是到了秋天,杜甫在成都的生活逐渐陷入困顿。在八月的秋风中,草堂上的茅草被无情地卷走。风停后,又是夜雨潇潇,草堂因漏雨而几无干燥之地。
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杜甫创作了这首流传千古的名篇——《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诗中描述了夜雨中的草堂、困顿中的自己,更是大唐王朝风雨飘摇的写照。
唐·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千古流传。
八月秋高风怒吼,卷走我屋上三重茅。茅草飘飞渡过江水散落乡郊,高的挂在林梢之端,低的则飘沉在池塘低洼处。
南村的群童看我不力、趁机起不良之心作贼害,直接抱茅入竹林一去不见踪影。我唇焦口燥也唤不回,只得拄着拐杖独自叹息。
俄顷之间风定云色变幻如墨色般暗淡,秋天暮色沉沉向昏暗过渡。布衾多年使用已冷如铁石般僵硬,娇儿恶卧致使被里破裂。
床头屋漏无干燥之处,雨脚如麻线般持续不断。自从遭遇战乱后我睡眠减少,长夜沾湿何曾有过片刻安眠!
多么希望能有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屋啊!让所有贫寒的士人都能得到庇护并欢颜笑语,安稳得如同山岳般岿然不动。
哎!何时眼前能突兀出现这样的房屋?即使我的茅屋独破受冻至死也心满意足!
陈半丁所绘的《茅屋秋风图》如今收藏于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
译文:
八月的深秋,狂风怒号,卷走了我屋顶上的好几层茅草。这些茅草乱飞,越过浣花溪散落在对岸的江边。飞得高的茅草被高高的树梢缠住,飞得低的则飘洒沉落到池塘和洼地里。
南村的一群儿童因为我看似年老无力而欺负我,竟然忍心这样当面作贼抢夺东西。我嘴唇干燥也喝止不住他们的行为。他们回来后我拄着拐杖独自叹息。风停后天空乌云密布如墨一般黑沉沉的,深秋的天空阴沉迷蒙渐渐黑下来了。
我的布被因为多年使用已经又冷又硬像铁板似的。孩子的睡姿不好把被里都蹬破了。一下雨屋顶就漏水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房顶的雨水像麻线一样不停地往下漏。
自从安史之乱后我的睡眠时间很少,长夜漫漫屋漏床湿怎能挨到天亮?如何能得到千万间宽敞高大的房子来庇护天下贫寒的读书人?让他们开颜欢笑安稳如山般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