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的前世并非仅为绛珠仙草,而芙蓉的象征亦非常显著。在《红楼梦》中,芙蓉成为了林黛玉的代名词,特别是在第六十三回的群芳夜宴中,林黛玉所掣得的“芙蓉花签”深刻反映了她的一生。
黛玉心中默想:“不知会掣到何种花签,希望它能如我所愿。”她伸手取了一根花签,上面绘有一枝芙蓉花,题着“风露清愁”四字,旁边附有一句旧诗:“莫怨东风当自嗟。”众人见此笑称:“这个正好,除了她,别人不配作芙蓉。”黛玉也自笑了。
正因为这芙蓉花签,林黛玉与芙蓉的象征紧密相连。晴雯离世后,甚至被小丫头误称为“芙蓉花神”。贾宝玉为晴雯设立的“芙蓉女儿诔”,虽名义上是为晴雯而作,但实际上也是对林黛玉的祭奠。加上“晴为黛影”的说法,更加深了林黛玉与芙蓉的关联。
“芙蓉”在古代有两种含义。其一指的是荷花,别称水芙蓉,与莲、荷、菡萏等相同。其二则是木本芙蓉花。在《红楼梦》中,林黛玉所持的“芙蓉花签”上的图案无疑为荷花,因为荷叶露珠似泪珠,与林黛玉的形象相映成趣。
恰逢八月时节,园中池上的芙蓉花开得正盛。这情景令贾宝玉回园时心生凄楚,看到池上芙蓉,联想到小鬟说的晴雯作了芙蓉之神,情感又复欢喜。小丫头告知贾宝玉晴雯之事时,所看的也是池上芙蓉。晴雯的死也隐喻了莲花之凋零。虽然《芙蓉女儿诔》悬于木芙蓉之上,但文中的芙蓉实为莲花、荷花、水芙蓉的象征。
在《红楼梦》中,芙蓉的象征意义非常重要。曹雪芹笔下得“莲”(包括菱、蓉、荷)者大多有着可怜的悲剧命运。林黛玉、香菱、晴雯三人皆以芙蓉为命定之花,他们的消亡如同香菱的判词所预示的那样。
画中一株桂花下,有一池沼,其中莲枯藕败的景象,预示了诸多人物的悲惨遭遇。而妙玉与林黛玉的诗词中,都流露出与莲之“出淤泥而不染”的精神相通。林黛玉的名颦颦及对李商隐“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喜爱,都隐含了莲花的象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