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初照,我便匆忙地出了门,直往风雨球场的快递点取一封等待已久的快件。之后,我带着包裹中的表格,徒步走向海边的“厦大人类与社会学院”办公楼,为即将到来的盖章之旅做好准备。尽管烈日当空,但我仍需前行。
途中,我路过校园内的鲁迅雕像,突然发现一群蜻蜓在草地上轻盈地飞舞。那是我久违的蜻蜓,它们灵动的身影瞬间驱散了我对盖章的烦恼。
蜻蜓是厦大校园的常客。回想起我儿时的日子,在厦大幼儿园,我可是捕捉昆虫的高手。蜻蜓总是轻易地被我捕获。当它静静地停在草叶上时,我总会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后轻轻抓住它细长的尾端。那时,它的尾部末端仿佛是我的小世界中的一个视觉盲区。
虽然捉住蜻蜓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成就感,它的身体轻飘飘的,既没有金龟子那样沉甸甸的质感,也没有黑天牛那种力量感。即使将它绑在线绳上放飞,它也总是显得有气无力。但无论是红蜻蜓还是绿蜻蜓,都让我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时光。
我从小被教育知道,蜻蜓是益虫,因为它们会捕食蚊子。现在的观念告诉我们,每一种昆虫都是生物链上不可或缺的部分。如今的小朋友们可能对蜻蜓的了解不多,这让我等当年捉过蜻蜓的人感到自豪。
在气象预报中,蜻蜓的低飞常被视为风雨的预兆。但我的儿时观察经验告诉我,当风雨将至时,蜻蜓其实会飞得更高。它们群飞才是这一自然现象的真正主导。我认为那句农谚应该改为“蜻蜓群飞,预示风雨”。
在闽南语中,“蜻蜓”发音为“残妮”,与国语截然不同,这为我们的对话增添了无穷的趣味。闽南语将“萤火虫”称为“火金姑”,这至少还保留了一点共同的元素。那无厘头的“残妮”发音,在我看来仿佛可以直译为“田奶”,让我觉得只有资深闽南语者才能真正理解这份独特之处。
在百年校庆后看到蜻蜓回归校园,这无疑是对校园生态的一种认可。最近我还发现芙蓉湖里蝌蚪成群,预示着蛙声即将响起。从这样的角度看人生,我觉得我还停留在探索世界的阶段,但时间已经悄然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