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嘱咐我后,我瞥了一眼腕上的时间,已经是午后两点十五分。大约再等十来分钟,下一班公交就会到来。
我轻松地回应表姐,表示我可以独自等待。她则已经消失在强烈的阳光下,留我独自面对这个略显空旷的公交站。
我在广告牌的阴影下静立,感受着夏日午后的宁静。周围的人烟稀少,高楼大厦林立,形成了一片密不透风的城市森林。我用手扇风,试图缓解暑热,同时从包里掏出矿泉水准备饮用。这时,我注意到旁边蹲着一位老者。
我向老人递出矿泉水,关切地询问:“您需要水吗?”
老人微笑着摆摆手,表示感谢但不需要。他的年纪大约在六七十岁之间,衣着朴素:一件已经有些变形的灰色老头衫,一条黑色大裤衩,脚上是一双沾满泥巴的老布鞋。
我们开始攀谈起来。他告诉我他要去陈集,而我也是去往南坪的方向,巧合的是我们在同一站等车。
老人透露他已经在这等了一上午的车,而我对此感到惊讶。“您真的已经等了超过八小时吗?”我询问。
他淡定地回答道:“是的,我从早上六点就开始等。”
注意到他身旁的蛇皮口袋里装着被褥和一个手提包,我猜测里面装着生活用品。我进一步询问他的行程目的。
“您是外地打工后回家吗?”
“是的,”他回答,“我在工地做小工,最近腰疼病犯了,所以回家看病。”
正当我打算继续交谈时,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我走下站台,挥手示意老人一起上车。
“我可以先带您到南坪,再找车回陈集。”我提议。
然而老人却执着地凝视着那辆可能并不存在的陈集车辆。“那得花二十多块钱呢,”他说,“我就等陈集的车,两块钱就能到家。”
我上车后,凉气扑面而来。车厢内人不多,车辆缓缓驶出城区。
我的思绪却无法平静。老人的脸庞在我眼前浮现:黝黑、干焦、麻木但充满期待。我决定帮助他。
我走到司机旁边,请求他能否联系车队,让去陈集的车辆经过时叫上这位老人。司机起初有些惊讶,但随后答应了我的请求。
乘客们开始议论起来,对老人的遭遇表示同情,并称赞我的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