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庄子》中《内篇》的一些理解与反思
一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接近尾声。这段时间里,我再次系统地整理了自己的读书心得。也许之后我会再次沉淀、再次思考,然后发表一篇总结性的文章。
现在,让我们进入《内篇》的最后一段内容:
南海的神帝为儵,而北海的神帝则是忽。之地,有一位名为浑沌的神帝。儵与忽时常在浑沌之地相遇,浑沌对他们非常友善。为了报答浑沌的恩情,儵与忽商议道:“人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唯独浑沌没有,我们何不尝试为其凿开?”于是,他们日凿一窍,七日之后,浑沌却因此而亡。
在《庄子·应帝王》中,儵与忽被解释为迅疾的意思,如同形容两个忙碌不已的神祇。对于这两位南海、北海的神帝与浑沌的关系,有的学者持对立观点,有的则将其与某种关系联系起来。令人费解的是,为何在描述中没有人将儵和忽视为对立的存在。
在我看来,儵和忽就如同南北两方的对立面。他们代表了的各种观念、喜好和价值观。这些价值观在不同的地理环境和文化背景下产生,如同与海洋、寒冷与炎热般无法调和。而儵和忽的命名虽然相似,却各有其独特的含义。南冥与北冥虽都是深邃的大海,却有着明显的地域差异。这背后蕴的是人们的观念差异和是非认知。
通常情况下,儋和忽并不会相遇。他们就像生活在不同的人们,各自按照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生活着。这本身并无对错之分。当工业与游牧这两种生活方式被拿来比较时,又哪一种能被定义为绝对正确或绝对好呢?
有一天,儵与忽意外在浑沌之地相遇了。在这个特殊的地方,他们没有了彼此的偏见和是非观念,可以畅快地交流。浑沌对他们也非常友善。这引发了一个问题:道是否有“待”的概念?在我看来,浑沌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情,而是儵和忽自认为他的友善是“甚善”,因此心生感激。
儵和忽想要报答浑沌的好意,最终导致了浑沌的死亡。这里出现的“业”字,无论善恶都会造成相应的结果。业即因,报即果。而善业造成的,就是一种命运的反常性体现。儋和忽认为“视听食息”是享受的象征,因此想让浑沌也能体验到这种快乐。然而他们却忽略了将自我经验的片面性当作普遍真理的做法可能带来的后果。
这种现象恰如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所揭示的“众人”的生存论困境。在日常的生活中,“众人”通过闲谈、好奇和模糊的话语来编织出看似安全的庇护所。当我们遵循“众人”的意见时,可能会暂时忘记生存的真实意义。然而一旦遭遇挫折或失败,“众人”便如潮水般退去,出其本质上的无根性。真正的生存勇气在于打破这种“在家”的幻觉,直面生存的无根基性。
回到《庄子》的故事中,浑沌的命运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但我认为这或许寓意着生命的“生灭”循环。就像神话中长生不死的神仙需要周期性地渡劫一样,儋和忽的存在就是浑沌的。劫是命运的一种形态但总是留有生机。《周易》中说“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意味着能够算得的命只有四十九种而遁去的一则是留给人们去努力逆天改命的“机”。
因此在这篇感悟中我们认识到对于生命的理解不能停留在表面而应该深入探索其背后的意义和价值。《庄子》的故事虽然简单却蕴深刻的道理值得我们反复品味和思考。